随便写写

失眠

朴佑镇x金在焕

文题无关,就是昨天失眠到很晚的时候脑子混沌的状态搞出来的((有很多bug,也不是小甜饼(((数了下大概甜到第11段的样子……那时候赶紧停下别看了吧(





在很久以前的夏天,金在焕还在骑着自行车载朴佑镇去上学。夏天很热,蝉鸣很吵,朴佑镇的手搂在他腰上,他就一直出着汗。朴佑镇在自行车后座啃一包饼干,咔吱咔吱的,穿着校服短裤的腿伸直了拖在地上,脚上还套的人字拖,脚背给晒的黑黑的。金在焕瞥见他拖在地上的脚,就在前面没好气的嘀咕,把你的脚给我收回去,想累死你哥啊。朴佑镇哦了一声就乖乖把脚收回来,塌着腰额头靠在他的背上,他隔着衬衣都能感觉到小孩软软的头发丝。

过了一会儿朴佑镇把饼干送到他嘴边,说哥你尝尝吧。还是块咬过的,饼干旁边有小小的含蓄的牙印。金在焕盯了好一会儿,本来嫌弃他咬过想拒绝了,看到某一块凹进去的缺口又觉得好笑,逮着那块儿咬了一口,想着是不是该让朴佑镇去整牙了。

朴佑镇以前还会踢被子的。金在焕跟他一墙之隔,最开始说是听到蚊子一直在叫,半夜跑来钻金在焕的被窝,还非紧紧贴着,热的金在焕大晚上做噩梦。后来还有被朴佑镇摇醒了,糟心的看着小孩在他旁边心虚的眨着眼说睡不着想要夜聊。他之后有过很晚的时候推开朴佑镇的房门,那时候还没装空调,窗子还关着,一室的闷热。朴佑镇把被子都踢到地上去了,背对着门衣服掀开了一半,肚子上还有点肉肉,睡颜和那点小孩子还没长开的肉看起来一样柔软。金在焕把窗子开了一条缝,把被子给朴佑镇捡起来盖上了。

后半夜尿急醒来上完厕所去看,眼瞅着又把被子踢掉了。他清醒了点,拿毛巾去擦朴佑镇额头上的汗,又在旁边坐着拿着扇子给他扇风。之前朴佑镇发烧烧的说胡话,在床上睡也睡不安稳,金在焕就坐在床上让小孩的头靠在怀里,整夜的没合眼,困的眼皮打架。其实不是很舒服的姿势,但朴佑镇那样反而是睡着了。

那时候磁带还用的很多,朴佑镇每天在家里读英语就把磁带往录音机里一插,咔哒咔哒按着想把磁带播出来。朴佑镇英语也还不太好,读书的时候就像卡带的磁带一样,生涩而且发出的声音还很奇怪。金在焕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,听他的英语听到哈哈大笑。朴佑镇就用虎牙磨着下嘴唇摆出一副特别凶的样子瞪着他,不过因为刘海长的盖过了眉毛看起来又没什么威慑力,像只软绵绵的小狗。

朴佑镇过了两天就问他,哥你英语好么。金在焕就说不好啊,哈哈哈又一通乱笑。朴佑镇很气的说,你不好就不能笑我,你肯定比我还不好。金在焕那时候在练琴,为了表达自己反对意思之强烈愣是把吉他弦拨出了咣咣咣的声音,臭屁的说你还没听过我说英文好么,我还会唱英文歌,可以唱的特别快。当下就弹着吉他唱了一段,确实特别快,快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唱啥,后面忘词儿了就韩式英语混着韩语一起溜出来。但是把朴佑镇唬住了,微张着嘴呆愣愣的,虽然没肯说但心里应该是服气的。

金在焕有一阵子忙乐队公演,天天练习到很晚,朴佑镇就坐在他们训练室里等他。夜晚的风很凉,他坐在塑料板凳上,吹走了飞到脸跟前的小飞虫。金在焕站在那边调麦架,朴佑镇缩在角落里踢地上的石子,发出细微的响声。金在焕在乐队好友们一片嘈杂的键盘声、鼓声和吉他拨弦声中不知怎么的捕捉到了这点声音,往朴佑镇的方向看了一下,正好跟他对上眼。朴佑镇冲他呲牙笑了下,凸起的虎牙炫耀似的晾在唇角。他把一只手拢在嘴边,故意想逗金在焕,夸张的做了个“哥好帅”的口型。金在焕反而忽然觉得尴尬了,现在跟朴佑镇那个乖样子比起来,一头奶奶灰完全像个装逼犯,谁知道染的时候是想的什么。

但朴佑镇倒是真的觉得他那样子很帅,在乐队公演的时候在底下举着手机拍他,像素不太高也不知道拍了些啥。朴佑镇长大了不太常夸人了也没那么粘他了,难得想赞美两句还被金在焕啪啪拍着手臂说闭嘴,就不高兴的坐到旁边去了。彼时朴佑镇还没完全长开,从侧面还能看到他有点肉的脸,像是渐渐塑起强硬外壳的男孩最后一点柔软没有棱角的象征。金在焕伸手去捏他脸上的肉,从后面抱着揉他的头发,连声说着好了好了不生气啊随便你说。

不过他也还记得下着雨的早上,朴佑镇走了一段了忘了拿伞又跑回来,全身湿透了,甩着湿淋淋的刘海在沙发上打喷嚏。金在焕给他擦头发,用柔软的毛巾包裹着少年柔软的发丝,听着他像是感冒了忍不住唉声叹气。窗户玻璃上的水珠积攒的够多了,慢慢的也凝结成水柱流下来了。潮湿的季节一如朴佑镇转过头看着金在焕时泛潮的双眼,让他心里忽的跳了一下。

他头上还顶着白毛巾,沾水的睫毛垂着,看起来无害又惹人怜爱。伸到脖子上勾着的手也是,都没有很用力,就是试探性的,你要是同意就跟着我,不同意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金在焕恍惚了一下,顺从的低下头,嘴唇碰上了朴佑镇的嘴唇。

那时候朴佑镇在自行车后座给他递饼干,他尝进嘴里还一股橘子润唇膏的味道,跟有点渗油的饼干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。现在朴佑镇也没有再涂橘子味的润唇膏了,薄荷的味道很清新也很冷静,刺激着他的大脑。他在感性的火热与理性的冰冷之间迷茫着,像是被人丢入了深不见底的大海。朴佑镇的手从他的脖子攀上他的后脑扣着,未干的刘海蹭的他额前一片湿意,毛巾也掉在了地上。

后来朴佑镇搬出去后,金在焕从他的书柜里翻出了以前的扇子。之前还找不到,谁想到是给他藏起来了。朴佑镇不会踢被子了,也不需要半夜有人给他扇风了,连带橘子味的儿童润唇膏一起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。明明写字还是歪歪扭扭的孩子字体,但没有再等待他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踢石子,也不会在公演时在台下拍照录视频回来再兴冲冲的给他看了。

在一起那段时间朴佑镇又回到小时候般特别粘他,日常就是跟在他旁边说哥啊撒浪嘿,最开始还别扭的憋半天,后来看到金在焕假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际害羞到僵硬成石板,觉得他很有意思,逗习惯了一句告白都成顺口溜了。但小孩子的残忍之处就在于其健忘和善变,说着说着都失去了本真的意思,三个字里包含的感情也随着时间褪色了。金在焕之后难受一小下儿就安慰自己,其实最开始就能预料到这个结果的,朴佑镇给了他选择的权利,最后是他踏出那一步了,现在俩人也半斤八两,落得下场是两败俱伤……吧?

朴佑镇这么讨人喜欢,未来还会有无数个像金在焕一样的人去对他好的吧,但金在焕心里朴佑镇就只有那一个,从小带到大眼睁睁看着小胖子抽条成帅气的少年。他清楚知道朴佑镇的衣服尺码还有鞋码,饮料的话爱喝冰的但不会太甜不然嗓子不舒服,深夜缩在被窝打psp被金在焕骂了之后也继续着叛逆期的变本加厉,穿完衣服尽管可以看镜子自己来但也依然让金在焕帮他整衣领。……拥抱的时候喜欢面对面的双手从背后交叉紧紧的把他按在怀里,接吻会扣着后脑勺,虎牙没轻没重的磕磕碰碰在他嘴唇上留印子。这些所有的以后都没有人会知道,但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凭什么拥有朴佑镇呢。

金在焕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在嫉妒,好笑的认清了现实。他不知道在朴佑镇眼里他是什么样,但他自我感觉这一场下来应该是他比朴佑镇损失要大。

在不太明亮的台灯光下,他用笔尖将写着新曲旋律的纸划烂。

金在焕那天晚上坐在沙发上等朴佑镇回来,茶几上摆了一塑料袋的罐装啤酒。朴佑镇回来的很晚,打开客厅灯的时候看到金在焕还在有点尴尬,想装没看见快步走到房间去。金在焕拍拍沙发让他坐过来,也不恼朴佑镇想要躲闪的动作,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,用开着玩笑的语气让他喝酒。朴佑镇不喜欢喝那东西,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开了一罐喝了一口,立马就从眼睛和眉间都透出了不乐意的情绪。味道太奇怪了,辛辣还带点苦,喝完一口还没咽下去就想吐。他把那罐啤酒推回去,说我不喝了,我真的不喜欢这个。金在焕接过来,仰头咕咚咕咚喝掉了,往地上一扔,又开了一罐。朴佑镇都呆了,拉着他不让他喝,金在焕愣是把又开的那一罐喝完了才低下头看他。

他的眼眶泛着红,眸子里有些脆弱的情绪,很快就抹了把眼睛。他把新的空罐子好好放到茶几上,轻声说既然不能喝,一开始就不要喝,喝了就应该喝完。

朴佑镇那天半夜发烧了,好像是前一天淋了大雨,没让金在焕知道。金在焕没法安心,只好又过去守着他。朴佑镇的脸烧的红红的,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他,头靠在金在焕怀里。他很慢的开口问,哥,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?金在焕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没有回应。过了一会儿,朴佑镇的手握住了他的手,嗓音很低很哑:我做错了很多事……哥原谅我好不好?

朴佑镇小时候就是这一套,犯错了就握着他的手一副诚恳的样道歉。金在焕对他从来不会真生气,他道歉了也就算了,就算不道歉也不会拿他怎样的。但是朴佑镇长大了,金在焕没法原谅他了。

他后来把电话卡掰断了,不想再让抱歉这样没用的字眼继续占领手机的内存空间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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